泊小豆 爷爷和我

文章来自新浪博主彼得·杜杜

我两岁的时候，我的亲生父母离婚了。比我大五岁的姐姐被授予父亲，而我因为年轻被授予母亲。不幸的是，我的生母选择了逃避，拒绝抚养我。我74岁的爷爷说，我自己的孙子，我来照顾。从那以后，我的生母与我断绝了一切联系，她也从未存在于我的世界里。他父亲的工作决定了他不能在北京，他的姐姐去和他父亲再婚的家庭和继母住在一起，继母因为不能生孩子而把姐姐当成自己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原因只能把我托付给爷爷，他也只能两三年回一次北京看我。这份信任十几年了，只有爷爷一个人整天陪着我。孩子对家庭的是非感很清楚。毫无疑问，在我心里，只有爷爷爱我没有任何瑕疵，爷爷对我的意义比他的父亲更大。我很小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家人跟我说过这件事，我只是听了听，但很多我能记得的事情都刻在心里。因为所有的学生都有父母陪伴，而我没有，对于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孩子来说，从小就被邻居家的孩子讽刺的感觉可能很少被理解。

1.父子的童年

我爷爷出生于1913年农历二月。用他的话说，他经历了四个朝代。我的祖先是旗人，我的曾祖母是德国人，我的祖父是混血，我是一名在国外学习的西方医生。传统和西方文化造就了他传奇的一生。爷爷比我大72岁。自从我懂事了，我就觉得他很老了。那时，爷爷留着灰色的短胡子和银色的头发，没有苔藓。有时他穿着旧中山装，有时他穿着旧的传统长袍、夹克和小圆帽。他曾经给我做了一套西装，但是我太土了，不能在外面穿，所以我爷爷就留着。爷爷很瘦。他年轻时身高1.8米。当他老的时候，他退缩了。他的背微微弯曲。他的手指被烟草熏得发黄，但他看起来很精神。

我父亲出生后不久，奶奶就去世了。爷爷、儿孙们在老四合院里住了半辈子。退休后，孩子们离开了他，开始独自生活。直到我的出现，这个小院子成了他和我独一无二的世界。我的四合院坐落在北京最古老的恭敬巷子里，紧挨着故宫北海后海的什刹海山和鼓楼，在地安门。现在它是北京最热门的旅游景点。传统风格深受小资产阶级的喜爱，也是老北京人享受生活的舒适之地。小时候只是北京最老的小区，当时还没有开发。一切都保留了皇城下最古老的传统和民俗。老人和孩子和睦相处。很少有人意识到它将来会成为北京最贵的土地，我总觉得自己住在北京最古老最破旧的地方。如今，许多胡同综合体不复存在，改造后的胡同也不再和以前一样。现在，许多古老的院墙隐约可见巨大的分裂字符，老北京的文化正在萧条中逐渐消失。幸运的是，我的四合院得到了保存，现在它已经成为许多游客喜欢参观的边界。小院是老北京最传统的格局。爷爷在前院、后院外种了许多树。院子里还有一些花草，还有一个小菜地。我们餐桌上的小菜都是爷爷日常培养的结果。

我的家庭很大。我爷爷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八个孙子，三个孙子和两个孙女。我父亲是最小的孩子，我是所有孙子中最小的。我的大侄子只比我小两岁。爷爷爱年轻一代，关心每一个孩子。他从不期待孩子们回来，只是承担起了做家里最年长的人的责任。因为我是最小的，家里人对我很好，哥哥姐姐都很照顾我。小时候，哥哥姐姐们都来爷爷家玩，因为终于有人跟我开心地玩了。但是每天晚上他们离开的时候，也是我最失落的时候。一是因为没人陪我玩，二是因为他们都可以回到父母身边，而我不行。长大后，爷爷曾经告诉我，那时候看着我孤独的眼睛是很痛苦的。他告诉我，在我4岁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对他说:“爷爷，我可以叫你爸爸吗？就一次。”爷爷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从那以后，爷爷心里更偏爱我了。

从小我就是家里孩子的王。我年轻，但我有很多代。我的侄子不比我小几岁。我喜欢带领他们以山为王。在弟弟的影响下，我在烂路上越走越远，经常恶作剧。从小就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但事实上，我很任性，我的坏想法像喷泉一样冒出来。当我做坏事的时候，我经常表现出一种怜悯，成年人，尤其是我的祖父，都不愿意责备我。但是，爷爷从来没有过分宠爱过我。如果我做错事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肯定会相应的惩罚我，让我从心底里知道这伤了爷爷的心。我6岁的时候，小哥哥带我去偷爷爷放在桌子上买汽水的零钱，但是当我拿着钱的时候，爷爷抓住了我，马上就坦白了。爷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小哥买了两瓶汽水，罚我们看了一下午桌上的汽水，直到晚饭。吃饭的时候，爷爷打开汽水递给我和弟弟，说，喝吧。我们抱着瓶子愉快地喝酒。爷爷接着说偷窃是可耻的。告诉爷爷你将来想要什么。光明正大的要求是合理公正的，但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偷窃，其实是看不起自己的。当时我还不太明白，但我知道偷窃对爷爷来说是非常可耻的。从那以后，我和弟弟再也没有偷过长辈的东西。

我很小的时候，经常问我爷爷你喜欢我弟弟妹妹还是我。我爷爷说:“你自己想想。”我说，爷爷，你一定喜欢你的兄弟。爷爷笑着说，你们都是我的孙子，我喜欢你们所有人，但我更喜欢安静的你。听完就满足了。很小的时候，哥哥姐姐来看我爷爷，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爷爷一个人。当我听到每个人又笑又哭的时候，我爷爷吻了我。我的大侄子比我小两岁。我大哥经常带他去我爷爷家。我爷爷爱他的曾孙。有一次我看到很生气，说:那你跟他好好玩，我想离家出走。爷爷说，你是叔叔，你要懂得谦虚。我哭了，说只有你一个人。爷爷没说话，把我抱在怀里。嘿，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很嫉妒...

我读的小学也在一条巷子里。米粮库小学现在没了，合并成什刹海小学了。我不是一个特别调皮吵闹的孩子，但是我喜欢迷迷糊糊的看闲书。桌子上的一只蚂蚁可以和它玩一个小时。休息时，我会去巷子里看看路过的行人、流浪狗和几辆车。所以我成绩不好，老师也帮不了我。但是爷爷从来没有为此生我的气，只是告诉我不能跑。

7岁那年，第一次吃麦当劳，爷爷带我去了长安商场。爷爷给我和弟弟点了很多好吃的。现在我还有一张爷爷给我和弟弟拍的照片。照片里，我和哥哥笑傻了，鼻尖上有番茄酱。也是这一年，身体一直很好的爷爷不得不接受手术，我也因为爷爷住院而住在嫂子家。两年没见的父亲突然从国外回来，叔叔阿姨们的对话和眼神让我意识到爷爷病得很重，80岁高龄做手术风险很大。从长辈们的对话和爷爷躲躲闪闪的眼神中，我第一次知道了死亡是什么，知道爷爷会离开我，再也不会和我在一起。手术前一天，爷爷特意让嫂子送我去医院，抱了我很久。正要离开的时候，我抱着他的脖子说:“爷爷，你死了，我能怎么办？”爷爷听完抱住我亲了我一下。晚上，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周围一片黑暗，我很害怕。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思考，如果祖父不在了，我该如何生活。后来手术很成功，爷爷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在哪里。这件事之后，我经常晚上拉着爷爷的马甲睡觉，想着爷爷老了随时会离开我，怎么办？于是，我开始学会独立，凡事依靠自己。

8岁，三年级，老师布置了一篇命题作文。当我回家时，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盯着我的作业。我爷爷问我怎么了。我说了原因。他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点燃了一支烟。后来我写了一篇作文，被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叫去，说我没有按照要求做作业。我班一个孩子说，H没有父母！从此，我被班里的男生嘲笑。我回到家，独自哭了很久。我爷爷问我为什么哭，我什么也没说。祖父抱着我，摸着我的头，我放肆地哭了。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忘记，每次想起都觉得很失落。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父母怨恨的种子开始发芽，我变得沉默寡言，朋友也很少。

爷爷的手很聪明。我的许多玩具都是爷爷自己做的。到目前为止，我仍然保留着它们，并不时地和它们一起玩。时间就像回到童年。爷爷把新做的玩具递给我，我是个宝。每年生日，爷爷都会给我买礼物。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9岁的时候，爷爷送了我一台变形金刚，因为每次我都会躺在西单百货的柜台前，盯着那排玩具看。那时候一个变形金刚在一条巷子里有足够的孩子拜你半年。当我收到礼物时，我非常高兴。爷爷抱住我，用胡茬捅我。

我通常晚上和爷爷睡觉。那个时候，旧院子里没有暖气。北京深冬，气温降到零下20度，家里只生了灶。冬天睡觉前爷爷会帮我把取暖器收起来，床很暖和。有时候爷爷会提前进屋帮我暖床。夏天，爷爷会摇着我的扇子，直到我睡着。他会给我讲很多故事，包括他留学的时候的事情，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初恋的，哪里能听得懂；皇城根儿院有人情，我们巷子里有一个疯女人的瞬间，据说是因为一个男人带走了孩子，抛弃了她才疯的；他和患病的家人之间有生老病死的悲欢离合，有特殊时期家庭的兴衰荣辱，当然大部分都是各种神话故事。记得有一次，我早早爬上床，大喊:“爷爷要来和我一起睡。”。爷爷躺在我身边，微笑着说好。我说，爷爷，你为什么不摘假牙？爷爷想了想说，我今晚想做一个美丽的梦。我必须在梦里吃好吃的东西。我得戴假牙才能吃。我大叫:“爷爷，你说谎了。你要等我睡着了再打麻将。”嗯，我不喜欢你。爷爷连连说，哎哎，你真是个天才。然后起床洗脸洗脚，仔细刷假牙。最后，我钻进自己的被窝，恨恨地说，小子，老子今晚的梦想只有贪心。我搂住爷爷，使劲笑。爷爷搔我痒，我忍不住笑了。

小时候，我很遗憾，问他为什么我们之间差别那么大，永远不可能太远。爷爷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冬日的阳光照在他细致的白发上，散射光是银色的，很美。他笑着告诉我，傻小子，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差距会缩小，直到消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我。爷爷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离开你。我拉着爷爷的手，爷爷又问我，你长大了，我动不了了，你会要我吗？我想了想回答，不知道。爷爷点了根烟说，那时候我就走了。我说，你去哪里？他没有回答，所以我没有再问。但是我想了很久，直到几岁才明白。

夏天的晚上，我和爷爷一起看屋顶上的星星。爷爷告诉我每个星座代表什么。从小我就以为爷爷什么都懂。他喜欢看书和讲生动的故事。在一个凉爽的夏夜，我和爷爷独处。一个人拿着一半西瓜，用勺子挖。吃饭的时候，他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星。爷爷指着天空说闪烁的星星是豌豆。我吃着西瓜说:嗯，最亮的星是爷爷。现在，我爷爷一定成了最亮的星。

爷爷喜欢去看歌剧。他年轻的时候，和北京很多名人私交很好。他年轻的时候经常给我讲去看歌剧的故事，也唱了几段，但我对京剧没多大兴趣。爷爷钢琴弹得很好，是他曾祖母教的。爷爷从未放弃弹钢琴。我的第一位钢琴老师是我的祖父。每天两三个小时的练习对年轻的我来说很无聊。爷爷不会强迫我耐心地坐在钢琴前。有时候我捣乱拒绝弹，爷爷就这么坐在那里开始弹钢琴。听着爷爷的音乐，我不禁感到羞愧，坐回去认真练习，而爷爷却一直坐在我身后默默听我弹钢琴。遇到自己弹不好的东西，他手把手教我，指法、节奏、乐感，都是爷爷一点一点反复指导培养出来的。从爷爷那里，我逐渐学会了耐心和坚持的力量。

记得爷爷80岁的时候，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抖，也就是抖，很多老人都会有这种情况。我有时看着他交钱、提东西、吃饭、喝水、生火，手都在抖。我很好奇，问他，你的手怎么了？你紧张吗？他说人老了总是这样。我说，为什么？他只说生死由天定。哦，我爷爷总是那么深刻。但是从那以后，爷爷不再碰钢琴了，但是他想让我学好钢琴，因为除了音乐什么都不是，音乐是一种生活，一种乐趣。

爷爷很爱干净，房子总是很整洁。房子里的很多东西都破旧了，但总是擦得亮亮的。从小爷爷就要求我养成爱干净的习惯，衣服脏了就换，勤洗手。小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双新皮鞋。那时候是冬天，穿的第一天雪融化了，鞋子上溅满了泥和水。回来就委屈了，说鞋子脏了，爷爷就帮我一点一点的擦，第二天就跟新的一样了。爷爷爱干净的习惯一直保持着，我也是，家里衣柜干净整洁是受爷爷潜移默化的影响。

每年过年的时候，孙子和重孙都会从大到小排起来给爷爷磕头。这是我家的老传统，爷爷会给大家压岁钱。每个孩子都会收到一个精心包装的红包。每次轮到我的时候，我的叔叔阿姨们都说，你得多给爷爷几个头。我说，凭什么啊。他们说，你敲得越多，爷爷给你的钱就越多。我说，我会敲一个。我大姑说我有一个特别的轴，好像是真的，从小到大。其实我爷爷给我的钱最多，他会悄悄告诉我，我不能给兄弟姐妹开红包。

9岁的暑假，大哥从广州回来，带着儿子去看爷爷。我的小表妹，比我大三岁，碰巧和我在爷爷家玩。我大姑和小姑也来看爷爷，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饭后，大哥拿出四个大芒果和一小袋从广州带来的红毛丹。这些热带水果当时在北京市场上几乎看不到。我和弟弟都对食物既好奇又贪婪。爷爷给了我和弟弟一个芒果，给了大侄子一个。大哥说是给爷爷的，但他不让儿子拿。我和我的小哥哥想过一起吃芒果，这让我们的手和脸都变黄了，但是芒果真的很甜，所以直到现在我都特别喜欢芒果。吃完后，弟弟去找爷爷要芒果。爷爷继续给他哥哥带一个。当他的嫂子听到和看到它时，他盯着他的小弟弟。他的小弟弟假装没看见，高兴地拿走了大芒果。嫂子有点生气，说:“你以后有的是机会吃这些。给爷爷留着。听话。”。嫂子也劝我哥，我哥显然不愿意，拿着芒果站着不动。爷爷笑着说:吃吧，还有一个。小哥哥俏皮地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剥下来吃。爷爷说，喜欢就吃吧。我没有说话，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想着我大姑刚才说的话，心里有点难过。晚上，他们都走了之后，爷爷拿出剩下的芒果递给我。我说，爷爷，你还没吃饭呢。爷爷说，我吃过了，但是不喜欢。乖一点，接受吧。爷爷一边说，一边剥芒果。我说，咬一口，我就咬一口。爷爷笑着答应，但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我说，爷爷，告诉我你长大后想吃什么，我给你买。爷爷听后说，没伤到你，臭小子。

我的小表弟只比我大三岁。他经常来我爷爷家和我一起玩。有时我的大侄子也会来。我们三个经常在巷子里一起玩。我的小弟弟，外号叫贝贝，很调皮，喜欢打架。他曾经在我们胡同惹过一个大男孩。结果他跑了，把我大侄子留在那里。这个可怜的人被别人打了，哭着跑回家。爷爷看到了，问为什么。他安慰说，贝贝，你叔叔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小弟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吃苹果。我看到有些生气，就带着侄子跑到大男孩家门口，趁没人放开他成年自行车的阀芯。从那以后，我的几个侄子基本上都听我的。

我的小弟弟比我会说话，所以他擅长戏弄家里的长辈。而且我好像天生不喜欢人多的时候说话，大多都是沉默的。有一段时间，我的小弟弟住在爷爷家，经常逗他，但我很少说话，听着。弟弟经常说起他的家事，我很羡慕，因为三伯和三姨经常给弟弟买很多新奇的玩具，带他去很多地方玩，我几乎没有。看到爷爷疼弟弟，难免有点失落。我自卑，因为爸爸不在我身边，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哥哥口中的父爱和母爱。总觉得自己没有依赖性，总把爷爷当成自己唯一的依靠。当我看到弟弟和爷爷的亲密关系时，我觉得我最珍视的宝藏被拿走了。我心情不好，所以有几天有点抑郁。爷爷看出我不开心。一天晚上，当我的小弟弟睡着的时候，他把我从床上抱回里屋，什么也没说就让我睡在他身边。我忍不住说，爷爷，我觉得自己不如贝贝。爷爷抬头看着我，谁说的？你比他们都聪明。他们很可爱。我说，为什么我和他们不一样？爷爷说，你跟他们没什么区别。你在我眼里都一样。我们很久没说话了。天晚了，爷爷关了灯。黑暗中，我钻进爷爷的被窝。爷爷笑着说，傻孩子，没有人能代替你，你是我细心的提示。说完吻了我一下。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我的心一下子变得踏实了。

爷爷心地善良，总是对人微笑，所以他很少发脾气。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几乎从来没有骂过我。只有一次，我记得最多。在我10岁的时候，我爸爸给我爷爷发了一张照片，那是我爸爸和我姐姐的照片。我爷爷一直瞒着我。当我从学校回来找玻璃珠的时候，我在书桌板后面的缝隙里发现了这张照片。当我看着爸爸，拥抱着姐姐幸福的笑容时，我撕碎了照片。碰巧爷爷进了房间，看到了我的动作。我对他说，我恨你们所有人。爷爷第一次对我说:“滚开，兔子。”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跑到大栅栏胡同同学家。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第二天，同学的妈妈劝了我好久才带我回家。当我走进房间时，我发现我爷爷坐在房间里抽烟。爷爷看到我同学的妈妈再三感谢她送她出去，我却不理他，进了里屋。有一天我没去上学，爷爷整天在屋外默默抽烟。晚上，爷爷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叫我吃，但我还是没有离开家，爷爷也没有再叫我，所以我一个人吃完就打扫干净了。晚上，我盖着被子睡在沙发上，爷爷去里屋睡觉。事实上，我饿了一天没吃饭。听着爷爷睡觉，我蹑手蹑脚地去厨房找吃的。我咽了口唾沫，发现爷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我停下来，盯着他。爷爷笑雪，我忍不住笑。后来爷爷跟我说，他深夜出去找我，怕我回家门会反锁。他一夜没合眼，他后悔了。现在想想，我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我也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