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失落 不再失落的家园
这是我参加黔东南第二届“蒲公英行动”儿童民间艺术展览暨研讨会时,在台江上河小学考察的真实场景。
这与城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山里的孩子可以听到水和鸟的流动,看到山中花开花落,有田野和土壤相伴的自然生活,却没有笔和纸去上基础义务教育的美术课;他们的家乡有着浓厚的民族传统和古老的民间艺术,却缺少专业的老师来教授课程中他们遥不可及的素描和色彩,更不可能用从未见过的罐头来做手工;他们的老师在节日期间的龙舟比赛中可能是一个骄傲的人,但他已经为孩子们工作了16年,每个月的代课工资只有62元;他们的父母兄弟相继进城打工,向往山外的世界。绣衣上的美丽故事很少有人能讲,充满浪漫和魔幻的苗族文化正在一点点流失。
然而,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孩子们不能去寨子里的民间艺人那里学习和记忆祖先的图案和传说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拿着泥土和稻草,用手做出一个“手动”的飞跃?为什么不把山上的竹子都种上,建起孩子们最爱的“家”?为什么不能用到处种的湖蓝做孩子自己的蜡染蓝花布?为什么不让孩子听古老的传说和民歌去认识神秘的苗族图腾?……
这些问题都发生在贵州苗寨的上合小学,正是“蒲公英行动”和湘西课题组的到来,给师生带来了希望和活力。“蒲公英行动”自2003年正式启动以来,一直在努力寻找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并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小学美术教学实践中取得了成效。
作为中国教育部艺术教育委员会、中国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联合策划主办的“成就未来——儿童课外艺术教育项目”的主要内容之一,“蒲公英行动”将优秀的民间艺术与最具创意的儿童艺术和教育相融合,大胆探索民族地区小学艺术教育可持续推进的可行模式。其中,行动将人文情怀、文化生态、民间艺术与儿童艺术的自然状态完美结合,在扎根本土文化的艺术学习过程中,使乡村儿童逐渐形成基本的审美素养和学习能力,促进偏远少数民族地区艺术教育均衡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2005年7月16日至21日,“蒲公英行动”之“黔东南第二届儿童与民间艺术展览暨研讨会”将再次考察苗族、侗族民间艺术,参观花艺、刺绣艺人手工制作技艺,现场教学演示研讨,总结课题组经验,从贵州省台江县石洞小学、上河小学,到千苗云集的西江镇西江小学,再到董丽萍乡;从老艺术家的绝技到农村孩子的作品,课题组和参与者一路走看、宣传、展示,不断发现和开辟新的教学点,受到当地政府老师和孩子们的热烈欢迎。
这是2004年6月在湖南湘西吉首师范学院举办的“首届儿童与民间艺术展览暨研讨会”的延伸。也是湘西课题组教学成果的再提升和“蒲公英行动”精神的传播。它汇集了来自艺术和教育当局的专家、学者和优秀教师。中国美术家协会少儿美术委员会主任教授、首都师范大学美术教育研究所所长尹教授、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广州美术学院美术教育系副教授等专家对湘西研究组近两年的成果和教师队伍的成熟进步表示由衷的高兴。他们与项目主持人谢丽芳先生现场就“蒲公英行动”的可持续发展方向、方式方法等进行了深入探讨,特别是就民族地区教师培训、如何规范项目成果并引入校本教材体系、选择具有较为典型民族文化特色的地区进行深入开展等方面提出了各种真诚的建议和想法,使本次研讨会具有了理想与现实相结合的意义。正如谢丽芳所说,《蒲公英行动》将成为一部持续发展且远未结束的作品。
在台江石洞小学的美术示范课上,当湘西课题组原语文老师的年轻老师给孩子们上了一堂“稻草创意课”,生动地启发了孩子们;课程结束后,当孩子们举起各种生动的稻草作品时,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和杨春华一样的快乐。7岁的苗族姑娘刘建纯送给我一件蓝色的小绣品,轻声告诉我那是一只还没有绣好的蝴蝶。我知道它是苗族家族最美最古老的传说,也是苗族后代繁衍的吉祥象征——“蝴蝶妈妈”。希望这只承载着孩子的希望和老师的理想,充满民间艺术和乡土情怀的“蝴蝶”,真的能自由飞翔!
每一位跟随谢丽芳老师、刘雨欣老师带领的课题组,冒着酷暑寒冬,跨过山野小路,走近“蒲公英行动”的人,都能深切感受到他们对民族民间艺术和儿童的热爱,以及作为教育工作者的强烈责任感,同时感受到每一个贫困农村孩子的热切呼唤。
“蒲公英行动”就是让丰富的民间艺术资源像种子一样回到孩子们的心中,生根发芽。那么,我们将收获的不仅仅是孩子们的自信、自尊、能力和心智的开放和人格品质的提升,更是后人对滋养他们的民族和家园的认同和归属感,以及优秀民间艺术的本土传承。
“蒲公英行动”,仿佛蒲公英的花朵正顽强地绽放在山野和田野里,孕育着一个美好的理想:我们的孩子将来会有一个永远不会失去的文化家园。